非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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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曰:“昔商君相秦也,内立法度,严刑罚,饬政教,奸伪无所容。外设百倍之利,收山泽之税,国富民强,器械完饰,蓄积有余。是以征敌伐国,攘地斥境,不赋百姓而师以赡。故利用不竭而民不知,地尽西河而民不苦。盐、铁之利,所以佐百姓之急,足军旅之费,务蓄积以备乏绝,所给甚众,有益于国,无害于人。百姓何苦尔,而文学何忧也?”
文学曰:“昔文帝之时,无盐、铁之利而民富;今有之而百姓困乏,未见利之所利也,而见其害也。且利不从天来,不从地出,一取之民间,谓之百倍,此计之失者也。无异于愚人反裘而负薪,爱其毛,不知其皮尽也。夫李梅实多者,来年为之衰;新谷熟而旧谷为之亏。自天地不能两盈,而况于人事乎?故利于彼者必耗于此,犹阴阳之不并曜,昼夜之有长短也。商鞅峭法长利,秦人不聊生,相与哭孝公。吴起长兵攻取,楚人搔动,相与泣悼王。其后楚日以危,秦日以弱。故利蓄而怨积,地广而祸构,恶在利用不竭而民不知,地尽西河而人不苦也?今商鞅之册任于内,吴起之兵用于外,行者勤于路,居者匮于室,老母号泣,怨女叹息;文学虽欲无忧,其可得也?”
大夫曰:“秦任商君,国以富强,其后卒幷六国而成帝业。及二世之时,邪臣擅断,公道不行,诸侯叛弛,宗庙隳亡。春秋曰:‘末言尔,祭仲亡也。’夫善歌者使人续其声,善作者使人绍其功。椎车之蝉攫,相土之教也。周道之成,周公之力也。虽有裨谌之草创,无子产之润色,有文、武之规矩,而无周、吕之凿枘,则功业不成。今以赵高之亡秦而非商鞅,犹以崇虎乱殷而非伊尹也。”
文学曰:“善凿者建周而不拔,善基者致高而不蹶。伊尹以尧、舜之道为殷国基,子孙绍位,百代不绝。商鞅以重刑峭法为秦国基,故二世而夺。刑既严峻矣,又作为相坐之法,造诽谤,增肉刑,百姓斋栗,不知所措手足也。赋敛既烦数矣,又外禁山泽之原,内设百倍之利,民无所开说容言。崇利而简义,高力而尚功,非不广壤进地也,然犹人之病水,益水而疾深,知其为秦开帝业,不知其为秦致亡道也。狐刺之凿,虽公输子不能善其枘。畚土之基,虽良匠不能成其高。譬若秋蓬被霜,遭风则零落,虽有十子产,如之何?故扁鹊不能肉白骨,微、箕不能存亡国也。”
大夫曰:“言之非难,行之为难。故贤者处实而效功,亦非徒陈空文而已。昔商君明于开塞之术,假当世之权,为秦致利成业,是以战胜攻取,幷近灭远,乘燕、赵,陵齐、楚,诸侯敛衽,西面而向风。其后,蒙恬征胡,斥地千里,踰之河北,若坏朽折腐。何者?商君之遗谋,备饬素修也。故举而有利,动而有功。夫畜积筹策,国家之所以强也。故弛废而归之民,未睹巨计而涉大道也。”
文学曰:“商鞅之开塞,非不行也;蒙恬却胡千里,非无功也;威震天下,非不强也;诸侯随风西面,非不从也;然而皆秦之所以亡也。商鞅以权数危秦国,蒙恬以得千里亡秦社稷:此二子者,知利而不知害,知进而不知退,故果身死而众败。此所谓恋朐之智,而愚人之计也,夫何大道之有?故曰:‘小人先合而后忤,初虽乘马,卒必泣血。’此之谓也。”
大夫曰:“淑好之人,戚施之所妒也;贤知之士,阘茸之所恶也。是以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,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。夫商君起布衣,自魏入秦,期年而相之,革法明教,而秦人大治。故兵动而地割,兵休而国富。孝公大说,封之于、商之地方五百里,功如丘山,名传后世。世人不能为,是以相与嫉其能而疵其功也。”
文学曰:“君子进必以道,退不失义,高而勿矜,劳而不伐,位尊而行恭,功大而理顺;故俗不疾其能,而世不妒其业。今商鞅弃道而用权,废德而任力,峭法盛刑,以虐戾为俗,欺旧交以为功,刑公族以立威,无恩于百姓,无信于诸侯,人与之为怨,家与之为雠,虽以获功见封,犹食毒肉愉饱而罹其咎也。苏秦合纵连横,统理六国,业非不大也;桀、纣与尧、舜并称,至今不亡,名非不长也;然非者不足贵。故事不苟多,名不苟传也。”
大夫曰:“缟素不能自分于缁墨,贤圣不能自理于乱世。是以箕子执囚,比干被刑。伍员相阖闾以霸,夫差不道,流而杀之。乐毅信功于燕昭,而见疑于惠王。人臣尽节以徇名,遭世主之不用。大夫种辅翼越王,为之深谋,卒擒强吴,据有东夷,终赐属镂而死。骄主背恩德,听流说,不计其功故也,岂身之罪哉?”
文学曰:“比干剖心,子胥鸱夷,非轻犯君以危身,强谏以干名也。憯怛之忠诚,心动于内,忘祸患之发于外,志在匡君救民,故身死而不怨。君子能行是不能御非,虽在刑戮之中,非其罪也。是以比干死而殷人怨,子胥死而吴人恨。今秦怨毒商鞅之法,甚于私仇,故孝公卒之日,举国而攻之,东西南北莫可奔走,仰天而叹曰:‘嗟乎,为政之弊,至于斯极也!’卒车裂族夷,为天下笑。斯人自杀,非人杀之也。”
白话文翻译:
御史大夫说:“从前商鞅担任秦国的丞相,在国内建立法律制度,严格执行刑罚,整治政治教化,让奸诈虚伪的行为无处容身。在国外设置获取百倍利润的政策,征收山林湖泽的赋税,使得国家富裕,百姓强大,武器装备完好且精良,积蓄充足。因此出征讨伐敌国时,能够开拓疆土,扩大边境,不向百姓征收赋税,军队的费用却能得到充足供给。所以国家财用源源不断,百姓却没有察觉,占领了直至西河的土地,百姓也不觉得困苦。盐铁专卖带来的利益,可用来帮助百姓应对急难,满足军队的费用需求,致力于积蓄物资以防备物资短缺的情况,所供给的方面众多,对国家有益,对百姓也没有害处。百姓有什么可苦恼的呢?你们这些文学之士又在担忧什么呢?”
文学之士说:“从前汉文帝的时候,没有盐铁专卖的收益百姓也很富足;如今有了盐铁专卖,百姓却陷入贫困匮乏,没有看到盐铁专卖带来的好处,却看到了它的危害。况且利益不是从天上掉下来,也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,完全是从民间获取的,还说有百倍之利,这是谋划上的失误。这就如同愚蠢的人反穿皮衣去背柴,只爱惜皮衣的毛,却不知道皮衣的皮都要磨破了。李子、梅子结果多的年份,下一年结果就会减少;新谷成熟了,旧谷就会有所损耗。连天地间的事物都不能同时丰盈,更何况是人间的事情呢?所以在一方面获利,必然在另一方面损耗,就像阴阳不能同时闪耀光辉,昼夜有长有短一样。商鞅制定严酷的法律来获取长远利益,秦国人生活艰难,苦不堪言,在秦孝公去世时都为此而哭泣。吴起用强大的军队攻城略地,楚国人受到骚扰,动荡不安,都为楚悼王的去世而哭泣。在那之后,楚国日益危险,秦国也日益衰弱。所以利益积聚起来的同时怨恨也在积累,土地扩大了,灾祸却随之而来,哪里存在财用不竭而百姓不知,占领了西河之地而百姓不痛苦的情况呢?如今在国内采用商鞅的策略,在国外使用吴起那样的军事手段,在外奔波的人在路上辛勤劳苦,在家的人家里物资匮乏,老母亲号啕哭泣,大龄未嫁的女子也在叹息;我们文学之士即使想不担忧,又怎么能做得到呢?”
御史大夫说:“秦国任用商鞅,国家因此变得富强,后来终于兼并了六国,成就了帝王大业。等到秦二世的时候,邪恶的大臣独断专行,公正的治国之道无法推行,诸侯纷纷反叛,国家灭亡,宗庙也被毁坏。《春秋》说:‘最后说到这些,是因为祭仲去世了。’善于唱歌的人能让别人接续他的歌声,善于开创事业的人能让别人继承他的功绩。原始的椎车演变成后来更先进的车子,这是相土的教导。周朝治国之道的成功,是周公的功劳。即使有裨谌对文章的初步构思,如果没有子产的润色完善;有周文王、周武王制定的规矩,却没有周公、吕尚那样的配合实施,那么功业也无法成就。如今因为赵高导致秦国灭亡而否定商鞅,就如同因为崇侯虎扰乱殷商而否定伊尹一样。”
文学之士说:“善于打地基的人建立的周朝稳固不可动摇,善于奠定基础的人能让建筑物达到很高的高度且不会倒塌。伊尹用尧、舜的治国之道为殷国奠定基础,子孙继承王位,历经百代而不中断。商鞅用重刑峻法为秦国奠定基础,所以到秦二世时国家就被推翻了。刑罚已经很严酷了,又制定了连坐之法,制造诽谤罪名,增加肉刑,百姓恐惧战栗,不知所措。赋税征收已经很频繁了,又在外禁止百姓利用山林湖泽的资源,在内设置获取百倍利润的政策,百姓没有地方可以申诉表达意见。崇尚利益而轻视道义,崇尚暴力而推崇战功,不是不能拓展土地,然而就像人得了水肿病,再增加水只会使病情加重。只知道商鞅为秦国开创了帝王基业,却不知道他也为秦国招致了灭亡的道路。歪斜的榫眼,即使是公输班也不能让榫头合适地安装进去。用畚箕装土堆成的地基,即使是优秀的工匠也不能让它达到很高的高度。就好像秋天的蓬草被霜打过,遇到风就会零落,即使有十个子产,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所以扁鹊不能让枯骨长出肉来,微子、箕子也不能使灭亡的国家得以保存。”
御史大夫说:“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。所以贤能的人注重实际并做出成效,而不是只陈说空洞的文章而已。从前商鞅明白开放和堵塞的策略,借助当时的权力,为秦国带来利益,成就霸业,因此能够作战胜利,攻夺土地,兼并邻近的国家,消灭远方的国家,凌驾于燕国、赵国之上,欺压齐国、楚国,诸侯们整理衣襟,面向西方归服秦国。在那之后,蒙恬出征匈奴,开拓了千里土地,越过黄河北岸,就像摧毁腐朽的东西一样容易。为什么呢?是因为商鞅留下的谋划,平时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所以一行动就有利益,一举措就有功效。积蓄物资,筹划策略,这是国家强大的原因。所以放松专卖制度把利益归还给百姓,这是没有看到长远大计,没有走上正确的道路。”
文学之士说:“商鞅的开放和堵塞之策,不是没有实行;蒙恬击退匈奴千里,不是没有功劳;威震天下,不是不强大;诸侯们闻风归服,面向西方,不是不服从;然而这些都是秦国灭亡的原因。商鞅使用权术使秦国陷入危险,蒙恬因为夺取千里土地而使秦国社稷灭亡:这两个人,只知道利益而不知道危害,只知道前进而不知道后退,所以最终自己身死,国家也败亡了。这就是所谓短浅的智慧,愚人的计谋,哪里有什么正确的治国之道呢?所以说:‘小人开始时迎合人意,后来却会忤逆,起初虽然骑着马得意,最终必然痛苦流泪。’说的就是这种情况。”
御史大夫说:“容貌美好、品德高尚的人,会被丑陋驼背的人嫉妒;贤能智慧的人,会被庸碌无能的人厌恶。所以上官大夫在楚顷襄王面前诋毁屈原,公伯寮在季孙面前诽谤子路。商鞅出身平民,从魏国来到秦国,一年后就担任了丞相,变革法令,明确教化,秦国因此得到很好的治理。所以军队出动就能割取土地,军队休整时国家就富裕。秦孝公非常高兴,把于、商两地方圆五百里的土地封给他,他的功劳像山丘一样大,名声流传后世。世人不能做到他那样,所以一起嫉妒他的才能,指责他的功劳。”
文学之士说:“君子进取一定遵循道义,退隐也不丧失大义,地位高却不骄傲,有功劳却不自夸,地位尊贵却行为谦恭,功劳很大却理顺事理;所以世俗之人不嫉妒他的才能,世人也不嫉妒他的功业。如今商鞅抛弃道义而使用权术,废弃德行而任用暴力,制定严峻的法律,施行严酷的刑罚,把暴虐作为风俗,把欺骗旧交当作功劳,对王室宗族施刑来树立威严,对百姓没有恩惠,对诸侯没有信用,人人都与他结怨,家家都与他为仇,即使因为获得功劳而被封赏,就像吃有毒的肉来暂时填饱肚子却会遭受灾祸一样。苏秦合纵连横,管理六国事务,功业不是不大;夏桀、商纣和唐尧、虞舜一起被提及,至今他们的名字没有被遗忘,名声不是不长久;然而错误的人不值得敬重。所以事情不是随便越多越好,名声也不是随便就能流传的。”
御史大夫说:“白色的绢不能自己与黑色的墨区分开来,贤能圣明的人在乱世中也无法自我保全。所以箕子被囚禁,比干被处刑。伍子胥辅佐阖闾成就霸业,夫差暴虐无道,流放并杀害了他。乐毅对燕昭王尽忠建立功劳,却被燕惠王怀疑。臣子尽忠守节来追求名声,却遭到当时君主的不任用。大夫文种辅佐越王,为他深谋远虑,最终擒获强大的吴国,占据了东夷地区,最终却被赐属镂剑而死。这是因为骄横的君主背弃恩德,听信没有根据的言论,不考虑他们的功劳的缘故,难道是他们自身的罪过吗?”
文学之士说:“比干被剖心,伍子胥被装在皮袋里沉入江中,不是他们轻易冒犯君主而使自身陷入危险,也不是强行进谏来追求名声。是因为他们怀着悲痛而忠诚的心意,内心被触动,忘记了外在可能发生的祸患,志向在于匡正君主、拯救百姓,所以即使身死也不怨恨。君子能做正确的事却不能抵御错误的行为,即使处于被刑戮的境地,也不是他们的罪过。所以比干死了殷国人怨恨,伍子胥死了吴国人愤恨。如今秦国人怨恨商鞅的法令,超过了私仇,所以秦孝公去世的那天,全国的人都来攻击商鞅,他向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无处可逃,仰天长叹说:‘唉,执政的弊病,竟然到了如此地步!’最终商鞅被车裂,家族被灭,被天下人嘲笑。这是他自己导致的死亡,不是别人杀了他。”
注释:
注释:
商君:即商鞅,战国时期法家代表人物,在秦国推行变法。
饬(chì):整顿。
完饰:完好精良。
攘地斥境:开拓疆土。攘,开拓;斥,扩大。
不赋百姓:不向百姓征收赋税。赋,征收赋税。
师以赡:军队的费用得到供给。赡,供给。
地尽西河:占领了直至西河的土地。西河,指黄河以西的地区。
文帝:即汉文帝刘恒,西汉时期以节俭、宽仁著称。
反裘而负薪:反穿皮衣去背柴。裘,皮衣。
李梅:李子和梅子。
峭法:严酷的法律。
不聊生:生活艰难,没有依靠。
相与哭孝公:秦孝公去世后,秦国人因商鞅之法的严苛而生活困苦,所以纷纷哭泣。这里的哭并非单纯为孝公之死,也包含对商鞅之法的不满。
吴起:战国时期军事家、政治家,曾在楚国进行改革。
长兵攻取:用强大的军队攻城略地。
楚人搔动:楚国人受到骚扰动荡。
泣悼王:为楚悼王哭泣。悼王,即楚悼王,吴起在楚国时曾得到他的支持进行改革。
祸构:灾祸发生。
邪臣擅断:邪恶的大臣独断专行。这里指秦二世时赵高专权。
诸侯叛弛:诸侯反叛。
宗庙隳(huī)亡:宗庙被毁,国家灭亡。宗庙,古代帝王、诸侯祭祀祖宗的庙宇,常作为国家的象征。
“春秋曰” 句:《春秋》记载的话,这里引用是为了类比商鞅对秦国的重要性,如同祭仲对郑国的重要性一样。祭仲是春秋时郑国大臣,他去世后郑国出现混乱。末言尔,祭仲亡也,意思是最后说到这些情况,是因为祭仲去世了。
善歌者使人续其声:善于唱歌的人能让别人接续他的歌声,比喻好的事业能被后人继承发展。
善作者使人绍其功:善于开创事业的人能让别人继承他的功绩。绍,继承。
椎车之蝉攫(jué):椎车,原始的没有辐条的车子;蝉攫,指后来有辐条的车子,这里表示车子的发展演变。相土是商朝的祖先之一,传说他对车子进行了改进。
裨谌(chén):春秋时郑国大夫,善于谋划。草创:起草,初步谋划。
子产:春秋时郑国著名政治家,善于治理国家,对裨谌的谋划进行润色完善。
文、武:周文王、周武王。
周、吕:周公、吕尚(姜子牙)。凿枘(záo ruì):榫头和榫眼,这里比喻配合、实施。
崇虎:即崇侯虎,商朝末年的诸侯,曾向纣王进谗言,被认为是扰乱殷商的人。
伊尹:商汤的贤相,辅佐商汤建立商朝。
矜:骄傲。
伐:自夸。
峭法盛刑:制定严峻的法律,施行严酷的刑罚。
虐戾(nüè lì):暴虐。
相坐之法:连坐之法,一人犯罪,亲属、邻里或其他有关的人连带受罚。
造诽谤:制造诽谤之罪。
肉刑:残害肉体的刑罚,如墨刑(黥面)、劓刑(割鼻)、刖刑(砍足)等。
斋栗:恐惧战栗。
开说容言:申诉表达意见。
高力:崇尚暴力。
尚功:推崇战功。
狐刺之凿:歪斜的榫眼。狐刺,歪斜不正。
畚(běn)土:用畚箕装土。
秋蓬:秋天的蓬草,蓬草遇风易零落,常比喻漂泊不定的生活。
扁鹊:战国时期的名医。肉白骨:使枯骨长出肉来,比喻起死回生。
微、箕:微子和箕子,都是商纣王的叔父,微子后来离开商朝,箕子曾被囚禁。
开塞之术:开放和堵塞的策略,商鞅变法中包括奖励耕织、重农抑商等发展经济的措施(开),以及加强对百姓控制的措施(塞)。
假当世之权:借助当时的权力。
乘燕、赵:凌驾于燕国、赵国之上。乘,凌驾。
陵齐、楚:欺压齐国、楚国。陵,欺压。
敛衽(rèn):整理衣襟,表示敬畏。
蒙恬:秦朝名将,曾率领军队北击匈奴,修筑长城。
斥地:开拓土地。
踰之河北:越过黄河北岸。
备饬素修:平时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备饬,准备,整治;素修,平时的修养、准备。
畜积筹策:积蓄物资,筹划策略。
弛废:放松,废弃,这里指放松专卖制度。
权数:权术。
社稷:原指土谷之神,后用来指国家。
恋朐(qú)之智:浅陋的智慧。恋朐,心胸狭隘,见识短浅。
小人先合而后忤(wǔ):小人开始时迎合人意,后来却会忤逆。忤,违逆,抵触。
初虽乘马,卒必泣血:起初虽然骑着马得意,最终必然痛苦流泪。
淑好之人:容貌美好、品德高尚的人。
戚施:丑陋驼背的人。
贤知之士:贤能智慧的人。知,通 “智”。
阘茸(tà róng):庸碌无能的人。
上官大夫:战国时期楚国大臣,曾在楚顷襄王面前诋毁屈原。
短:诋毁。
公伯寮:春秋时期鲁国人,曾在季孙面前诽谤子路。
愬(sù):同 “诉”,诽谤。
期年:一年。
革法明教:变革法令,明确教化。
大说(yuè):非常高兴。说,通 “悦”。
于、商之地:于邑和商邑,商鞅因变法有功,秦孝公封给他于、商两地。
疵:指责。
缟(gǎo)素:白色的绢。
缁(zī)墨:黑色的墨。
箕子:商纣王的叔父,因劝谏纣王而被囚禁。
比干:商纣王的叔父,因力谏纣王而被剖心。
伍员(yún):即伍子胥,春秋时期吴国大臣,辅佐阖闾成就霸业,后被夫差杀害。
阖闾:春秋时期吴国君主,重用伍子胥等,使吴国强大。
夫差:阖闾之子,吴国君主,后期暴虐无道。
流:流放。
乐毅:战国时期燕国名将,曾率领燕军攻打齐国,立下大功,后被燕惠王怀疑。
信功于燕昭:对燕昭王尽忠建立功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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